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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降一山枫叶背残阳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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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路元无雨,空翠湿人衣

文|苏若

《提要》曰:“九月为霜月、菊月、暮秋、末秋、暮商、季商、眇秋、霜辰、授衣。”

霜降,九月中,气肃,露凝结而为霜矣。

霜降之后就是立冬。夏天的暑气好像还没散去,一转眼,已经站在秋天的尾巴上了。

温度一天天冷下去,枫叶也一天天红起来。最有名的要数杜牧的《山行》。“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”一句从小就会背,但此情此景,恐怕还是要身处漫山红叶中才能体会。

虽说“枫叶欲残看愈好,梅花未动意先香。”但落叶这个意象自古以来都是悲秋的导火线,曾经郁郁的嫩绿、沉绿,一并化作了枯*,染上晚秋的寒霜,寂寞的落下枝头。

?君墨原创画稿

二十四节气----霜降?

要表达秋残夕阳之悲,杜牧此诗前,白居易的《答梦得秋日书怀见寄》中用了“霜红”,梦得是刘禹锡。刘禹锡与白居易同年生,诗成这一年都是62岁。晚年两人唱和来往极多,感慨“道情淡薄闲愁尽,霜色何因入鬓根”,那种缱绻极为感人。

刘禹锡这一年在苏州当刺史,白居易在洛阳当河南尹,信中曾回应《秋日书怀》一诗道:

“幸免非常病,甘当本分衰。眼昏灯最觉,腰瘦带先知。树叶霜红日,髭须雪白时。悲愁缘欲老,老过却无悲。”

旧国霜前白雁来,北国看雁去,南国故雁来。用“霜红”对应刘禹锡所感觉到霜虫衰微时的雁来愁望,他说,悲愁是因怕老,到老心境反倒宁静了。

枫的凄怆还在枫脂,《西厢记》里莺莺十里长堤送别张生,用了“晓来谁染霜林醉,总是离人泪”,我总因此想到枫脂。按南朝梁元帝萧铎撰《金楼子》中的说法,枫脂经千年无情岁月凝结就成了琥珀,或许这也是离人泪水的结晶吧。

柳永的《尾犯》里曾经写:

夜雨滴空阶,孤馆梦回,情绪萧索。一片闲愁,想丹青难貌。秋渐老、蛩声正苦,夜将阑,灯花旋落。最无端处,总把良宵,祗恁孤眠却。

暮秋夜阑,霜月清冷,孤枕难眠。南朝鲍照有句“散漫秋云远,萧萧霜月寒”,这种夜凉如水的凄清,让人容易感怀,容易思念故人,容易心境变得苍茫无依。所以秋天带来的悲秋,真的不是天气变冷这么简单,是由此而来的万物衰寂。当熟悉的草木凋零,熟悉的月色变得凄凉,在这大自然的隆重葬礼中,悲秋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。

然而霜降带来的也并不全是肃杀和悲凉,虽然有“霜打了的茄子”这一成语,但霜菜却没有想象的那么蔫蔫。经霜后的“霜菜”是甜的,这其实是蔬菜防冻的自我保护,菜中的淀粉与霜中的水作用后,会形成麦芽糖储存在青菜的细胞中,具有防冻作用,吃起来口感也甜甜的。这种甜,一下子让人联想起“糖霜”,这里的霜,是糖的析出物,是糖不是霜,只是像霜。比如柿饼,也叫“霜柿”,不是柿子经霜,而是裹着糖霜的柿。这样的柿子,每一口都像蜜一样甜。

路转峰回出画塘,一山枫叶背残阳。回头一看,万里枫叶如血般壮丽。其实秋天究竟是否萧瑟,更取决于赏秋者的心境。只要保持一种积极的的心态,即使枫叶落,荻花干,醉宿渔舟也依旧不会觉寒。

作者|苏若

图片|寻恬、部分源于网络

编辑|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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